//旁观者痴。
李知勋向前一步,将手中的纸巾强硬塞进权顺荣的手中。
他终归是见不得权顺荣的眼泪的。
他印象中的权顺荣,应当是永远意气风发,眼里装满星河灿烂,是他此生书写在曲中赤忱又灼热的少年气。
而不是被愁云惨雾笼罩,像是没了光源的星子,笑容不见踪影。
李知勋动了动唇,他说不出更多善解人意的安慰话语,他自己的心情也无处放置,又怎么能自说自话地去为那一团乱麻的少年心事开解呢?
他只是想:那个人不喜欢你,我喜欢你啊。我喜欢你的时间比他还长,从框着你跳舞身影的小窗口,从绿色狭小的练习室,就连画质低劣的摄像头都记录我喜欢你的过去。
可这些话又被他全数关进了匣子里,绵绵的喜爱变成了生硬的三个字:别哭了。
权顺荣攒着皱巴巴的纸巾,鼻头哭的通红。胡乱抓着纸巾将眼角擦的生疼。他抬头便是李知勋的目光,于是他伸手抓住了李知勋,李知勋便蹲下身去,迟疑了一会儿,轻拍了一下他的发顶。
他看到权顺荣因着这动作而略微放松的双肩,稍微贪婪地、微不可见地欣喜于自己是对方的浮木,却又清楚认识着那人的那句话:我想我不会再有这样的朋友了。
李知勋的目光停在权顺荣头顶的发旋上,可爱的,圆圆的,惹人喜欢。
喝海水的人是被渴死的。李知勋想。
那就渴死吧。他又想。